第 20 章

  唔。
  眼前的白色烟花骤然炸起。
  火烧火燎的羞耻感散发出来，而他被角露出的一截侧颈，因为染色的关系，淡青的血管激烈地跳动不息。
  “宝宝好可怜，只能做这种没有生产力的事情。”
  龙以飒含笑伸出手，握住了檀巡的拳头。
  不能捏啊啊啊～
  檀宝宝不敢说话，在alpha的怀抱里瑟瑟不安，变成一只小红虾。
  煮熟的。
  龙以飒紧了紧喉头的滚动，“好好说，讲清楚，究竟想让我做什么？嗯？”
  靠近的气息，吹拂着omega丑到哭的疤痕。
  “你太狡猾了……”檀巡颤了又颤，雪白的足尖卷曲成娇弱的弧度，仿佛再加入一丝丝的逼问，理智的弦线即将被崩断。
  可惜他的楚楚可怜，仅换取了对方低沉的一阵余笑。
  足令他气愤，又羞耻。
  龙以飒轻轻在他的头发间摩挲：“檀巡你很可爱，所以我并不是不想，而是不能，我做不出伤害你的事。”
  檀宝宝很香，是沐浴乳残留在身体发肤间的奶香，他的肌肤极其特殊，仿佛能锁住一切美妙的滋味。
  假若腺体完好无损，试想着他会散发出怎样勾魂摄魄的甜蜜。
  “三年前在圣耶克里，我曾被一个不知名的omega袭击了。”
  檀巡似乎抖了一下。
  龙以飒并未在意，继续说道：“对于一个都魔兰人来说，我们的初.夜是特别慎重的，一旦与配偶契合，就是立下了永恒的契约。”
  当初派他前往圣耶克参加机甲大赛的时候，校长就在临行前刻意警告过他，不要随便跟外星球的陌生人亲密接触，必须按时打抑制剂保证自己的清醒。
  “我的祖辈耗费万年光阴，才开辟了适合安居乐业的都魔兰小行星带，因为某些秘传的召喻，要求每一个都魔兰人都必须恪守忠贞不渝的爱情誓言。”
  “他们在后代的基因序列里做出重新修改，都魔兰人一旦与配偶结契后信息素会被强制锁死，而且alpha这方的□□更会发生某种巨大变化来忠于伴侣。”
  “所以每一个都魔兰的alpha都会谨慎选择配偶，因为要共度一生的伴侣，首先不能是自己不喜欢的。”
  这原本应该是一段很美好的叙述。
  檀巡似乎对这声“不喜欢”产生了一些异样的情愫，宛若蜜蜂的毒针，剧痛地残留在心底某处。
  “所以我在云图的中心星球留了下来，就是为了找到那个家伙，然后……”
  他不再说。
  檀巡竟然听见他咬牙切齿的轻微声。
  如此看来，难怪龙以飒的信息素含量一直呈现稀少的指标，尤其提到谨慎选择配偶的事情，檀巡听后满是忧虑。
  他当初下手的时候，并不知道会有这一层隐情。
  若不是因为龙以飒在战斗比赛中极度出色的表现令人震惊，他也不会因为第一次面临发情热不知所措，索性埋伏在玫瑰树丛下等他出来后强迫对方。
  难道说，要跟alpha主动摊牌吗？
  檀巡试探性地问一声：“老公，如果有一天再遇见那个袭击你的omega，你会怎么做？”
  龙以飒居然冷冷笑了，像平地掀起的风雷，啄食似的地吻了一下檀巡的后脑勺。
  寒森森的气流沿着他亲吻过的地方，一路冰封了檀巡的所有感知器官。
  感觉很恐怖。
  龙以飒第二天准时准点到基地内部巡检，前脚才离开家，檀巡立马从床上翻身跃起。
  一宿难眠令他的起床气火上浇油，澈亮如昼的眼底泛出一层淡青。
  他不能坐以待毙，等着别人来处决自己。
  q系统的帮忙下，办公桌旁的密闭空间缓缓开启，直到确认空间内一切数据显示正常，才示意檀巡进入。
  内空间并不很大，十平米见方，单一面墙体上挂着各类别的手持型武器，应该都是龙以飒的私藏。另一面则是精密度极高的超薄电脑屏，所有设备均是军用级别，应该与工作息息相关。
  唯独墙角的金属架子上摆放私人专用魔盒是不加密的。
  檀巡让q立刻侵入电脑寻找线索，而敏锐的第六感告知他，这些魔盒显得格格不入，必定有秘密藏在里面。
  q的解密运算速度也是一流的。
  几层魔盒里面放置的私人物品，均是各个星球收集来的机械球手的动态明星海报及周边，有些是早古的过气球手，有些是近三年初展头角的新手。
  无论是关于谁的，都被尽善尽美地安置在魔盒内，且摆放有序。
  檀巡的脑海里只能联想到这句话。
  然而龙以飒从不把个人的喜欢过度表露出来，克制自己的感情近乎于严谨慎重，这足以令人头皮发麻。
  所以他并不了解真正的龙以飒。
  是的，不了解这个人的很多。
  q顺利链接内空间里的电脑，以视网膜屏幕展示的形式汇报给檀巡。
  【电脑里的资料库并非用来处理军事机密，起码一多半不是。】
  檀巡观察了扫描后的柱状显示图，龙以飒高频率存储的内容无非是机械球的比赛录播，或是机械球手排名top30的个人胜迹集萃。
  但，一个名叫爱弥夜的来电显示被放置在单独的文件夹内。
  最近一次的通话，居然是在大半个月前。
  檀巡再次扫视密密麻麻的数据结果，龙以飒同自己结婚之前，个人终端内所有的通讯记录中，确实仅有与这位叫爱弥夜的记录被特殊保留。
  他的心里顿时升起一阵不快，手指头也毫无理智地戳在最后一次的通话数据上。
  语音数据包弹开，一段维持在十几分钟内的谈话内容缓慢播放。
  【你考虑好了吗？你确定这次要跟着星球长一同前往中心星球？这可是事关一辈子的终身大事，云图皇族的alpha与都魔兰的并不一样，他娶的人将不止你一个，只会更多。】
  明显是龙以飒的声音，他一向不徐不疾，冷冷冰冰，唯独此刻语气急切万分，足见对方的在他心底的重要性。
  檀巡立马就酸了。
  叫爱弥夜的男人声线优美而娴静，对龙以飒的质疑并无过度反应，像是随口回答，【以飒，我们早已经不再是小孩子，对吗？】
  【既然都不是小孩，我肯定会深思熟虑才去做选择。】
  龙以飒微急：【那我怎么办？你做决定前想过我的感受吗？】
  爱弥夜轻笑：【你三年不曾返回都魔兰，这三年里没有什么会一成不变，再说你都已经参军，守卫云图帝国才是你的职责所在。】
  龙以飒：【你忘了我对你许下的誓言吗？】
  呵呵呵……
  在爱弥夜的面前，无人能敌的龙以飒似乎才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。
  【以飒，先不说别的，你什么时候能回家看看自己的孩子？他还尚未成熟很容易消失，你怎么忍心三年不管不顾呢？】
  ……
  檀巡完全不愿再听下去，多一个字都不愿意，仅凭他听入耳朵里的寥寥数语，伴随脑细胞的加工下，已经衍生出十万字的狗血神剧。
  摸摸自己的胸口，莫名的锥痛似乎加重几分，剧烈到令人呼吸不畅。
  我是来回收种子的，我不是来爱龙以飒的。
  他的心底始终重复这一句话。
  可是……龙以飒居然有孩子了！
  跟谁生的！
  他的信息素不是被锁起来了吗？
  三年前龙以飒或许有过别人！！
  那个爱弥夜吗？！
  檀巡摇摇头，潜意识想把自己无端心烦的情绪压制下去，以至于头晕目眩后双膝跪在地上，不停地大声喘息。
  q紧急提示道【你的身体各项指标波动异常，檀巡，请控制一下你的情绪，否则会有神经脱线的危险。】
  “这叫老子如何平复心情！”檀巡一拳捣在秘密空间壁上，整个空间体遭受巨大的力量破坏，不断闪现断层的雪花状图像，空间结构几近崩溃，而他自己也冷汗如瀑。
  【冷静一点，檀巡!】q的拟人声音逐渐机械化，宿主的脑波动严重地影响到它的正常运作。
  【q应该早提醒过，你现在是基础状态根本不适合与常人谈论感情，而你的躯体仅是一个有待提高的残次品，这项研究成果本来就正在临床验证中，你最好珍惜它一点别弄坏了。】
  某种异状的声波强行挤入了翼脑，甚至顶替了q的主导地位，在宿主的颅脑内形成一股恐怖的毁灭力量。
  撕心裂肺的剧痛瞬间代替了情绪的失控。
  檀巡混荡不清的紫瞳，从极度的震惊愤怒中恢复到了单纯的肉.体苦痛。
  “你是……king？！”
  【好了，看来你仍能控制自己的理智。】
  king是三年前将q系统加载入檀巡翼脑的匿名者，在某种意义上，檀巡也与king签订了某种秘密协议。
  而现在，king取代了q，短暂的。
  它以声波的形式进入翼脑，不能久留，三年中他从未叨扰过檀巡与q的顺利磨合，今天的突然出现也有其必然的原因。
  【爱情誓言从来不适合你，甜言蜜语只会令你的感情更懦弱。这与我们当初约定的背道而驰。】
  king的声音不同于任何生命体，冰冷且乏味，毫无变化地传递来另一份加密压缩包，投影向檀巡的视网膜屏幕中央。
  【三年的消闲时光已经快把你宠溺成真正的废物，如果身手没有退步的话，出门热热身吧。】
  檀巡竭力收敛了情绪，目光冷漠而狡黠：“别废话，你的波幅在开始减弱。”
  king果真不再老生常谈，简短地表明自己的意图。
  【这里有一份压缩游戏，我建议你在情绪不好的时候可以玩一玩，或许能令你平静下来，保重身体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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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龙少将第一次就是跟檀巡，而且孩子的事情也是一个伏笔，会解释清楚哒。
  到时候火葬场的时候，抽烂他脸。
  哼哼哼。